航班上与前妻不期而遇,我装不认识,她坐到我旁边:我们能复婚吗
机舱里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速溶咖啡的古怪气味,空调的冷气像看不见的冰线,嗖嗖地往脖子里钻。
机舱里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速溶咖啡的古怪气味,空调的冷气像看不见的冰线,嗖嗖地往脖子里钻。
女儿哼唧了两声,小腿乱蹬,我赶紧用额头蹭蹭她的小脸,柔声哄着。
缝纫机的嗡嗡声盖过了一切,直到我老公张诚拍了拍我的肩膀,把手机递到我耳边。
车窗外,公司大楼入口那块原本是我亲手设计的,带着手写体温度的公司招牌,不见了。
我六十大寿那天,亲手把我打拼了三十年的“林丰制造”交给了我儿子,林涛。
“明天上午十点,我带笑笑过去看看。房子你收拾干净点,别让我朋友看笑话。”
我对着手机屏幕,一个一个数字地核对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,越攥越紧。
拖着28寸的行李箱,我站在家门口,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加冕的女王。
“哎,也没什么大事……”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,这通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项目紧急上线,我在公司加了通宵的班,顶着一头油腻的头发和满身烟味回到家。
拖把是上个月新换的,吸水性特别好,木地板被它一过,只留下一层薄薄的水汽,很快就蒸发了。
窗外的雨,不大,但很密,像一张没有尽头的网,把整个世界都罩在一种灰蒙蒙的潮气里。
从干了四十年的国营工厂办了退休,不多不少,每个月退休金不多不少,一万零二百三十块。
我那个周末过得,怎么说呢,就像一杯温吞了半辈子的白开水,忽然被人撒了一把跳跳糖。
一条微信预览消息浮在锁屏界面上:“宝贝,睡了吗?明天老地方见。”
周六的早上,阳光很好,金灿灿地透过百叶窗,在餐桌上切出一条条明亮的斑纹。
怀里的安安终于不哭了,小胸脯一起一伏,带着均匀的、小动物一样的鼻息。
阳光从老旧的木窗格子里挤进来,在水泥地上投下几块斑驳的光斑,空气里浮着一层细密的灰尘,像金色的雾。
不是厨房里饭烧糊了的那种味道,更尖锐,带着化学品和纸张垂死挣扎的气息。
我刚把最后一口泡面汤喝完,胃里暖洋洋的,正靠在吱呀作响的电脑椅上,享受一天中难得的安宁。